等闻言一过来，钱老师就准备开口。闻言及时打断了她，低声说：“这边人多，我们换个地方。”
“哪里？”
“会议室。”
接下来要谈的事也不光彩，钱老师只好忍了忍，跟着闻言往会议室走。
到了会议室，闻言才开口：“不要急，慢慢说。”
钱老师把试卷摊开，指着诗词那个地方：“看看他们写的都是什么答案。”
闻言低头看了看。
春风又绿江南岸，女人永远别彪悍。
君子成人之美，老师手下留情。
人生自古谁无死，夜色太黑看不清。
洛阳亲友如相问，红包先发一个亿。
床前明月光，李白睡得香。
……
闻言没忍住笑出声来，现在的孩子太可爱了。
“你还笑！”钱老师气的脸都红了。
闻言指着填错的诗句：“这一看就是故意做错的，别担心，找到他们这么做的原因，及时开导他们……”
“闻老师，他们为什么这么做，你心里不清楚吗？”钱老师没心思听他说面子话，索性把话挑开了说：“赵甜今天交了白卷，他们就这么胡来。这次只是班级考试，他们可以意气用事，因为不用承担什么后果，那中考呢？中考也可以这样吗？”
“钱老师，你消消气。”闻言安抚她：“他们都是孩子，你我都年轻过，不都有意气用事的时候吗。这都是正常的。”
是的，是人都年轻过，可是她没做过交白卷的事。钱老师张了张口，想说出这句话，可话到嘴边又沉默了。她对赵甜虽然了解不多，但是却知道她很要强。既然要强，又怎么会故意交白卷呢？成绩排名倒数，赵甜怎么会甘心？
“钱老师，考前焦虑症你了解吗？”
“接触赵甜之后，我从网上了解过一些。”
闻言点了点头：“关于赵甜，你怎么看？”
钱老师如实说：“挺可惜，平时学习也认真，但就是出不了成绩。”
闻言又问：“你认为学校把教师评优、晋级、绩效工资跟学生的考试成绩挂钩，这个现象合理吗？”
钱老师扯了扯嘴角，这个问题太过尖锐，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。
闻言继续问：“赵甜是个好学生，但是这么多年却来回转校，被迫适应新环境，合理吗？”
来时钱老师气势汹汹，可这会儿闻言几句话就叫她偃旗息鼓，她搓了搓手，低声说：“那是没办法的事吧，她个人成绩拉低了整个班的成绩，影响老师考评不说，还会影响其他学生学习……比如说她成绩差老师不但不批评，反而还关怀备至，那自己是不是考差了也没什么关系……”
钱老师声音越来越小，也越来越没有底气。
“钱诚，有病的不是赵甜，而是我们。”闻言长长一叹。
钱诚在学校教书二十余年，因为性格太强势，说话也不饶人，大家都叫她钱老师，久而久之，她一到学校就容易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。此刻被闻言连名带姓地叫，她还有些不适应，可让她更不适应的是闻言说的话。
有病的不是赵甜，而是我们。
她心里默念了许多遍这句话，有几分触动，语气却透着浓浓的无奈：“可是大环境这样，我们又能改变什么。”
“这句话，应该试过之后才说吧？”闻言说。
钱诚看看卷子，也是一叹：“是你跟我说，如果赵甜出了问题，就来找你。我现在来找你，你又给我出难题。”
“那还不是因为钱老师是刀子嘴豆腐心，看不得学生受委屈。”闻言声音缓和几分，也看向卷子：“他们关系好，怕赵甜考得不好被你训斥，索性就一起考差，这种要挨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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